来源时间为:2021-06-30
中共茂南区委党校周杏玲
在20世纪20年代的茂名大地,穷苦大众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年轻的优秀共产党人:他帮穷人说话办事,办学校教读书识字,免费为穷人治病,斗地主恶霸除贪官;他能文能武,是茂名人民铭记于心的好书记、好司令、好老师、好医生和好战士。他就是南路革命播火者——茂名革命先烈朱也赤。
朱也赤(1898—1928),1922年5月在广州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,不久转中国共产党党员,在广州从事革命工作3年多后,于1925年11月被派回茂名开展革命工作。他是中共茂名县支部创建者,曾任广东省农协南路办事处总干事、中共南路党组织负责人、南路农民革命委员会主任、南路总指挥等职,组织领导了著名的“怀乡起义”“沙田暴动”,1928年12月被捕壮烈牺牲。
故事一:办学校,当“先生”,播撒革命的火种
朱也赤是茂名县最早的一名中共党员,他回到茂名后,换上竹笠布鞋、带上咸菜干粮,深入各地开展革命工作,广泛召集民众,开展多种形式的讲演集会,宣传“联俄、联共、扶助农工”三大政策,宣传“打倒列强、打倒军阀、扫清封建势力”等革命任务,并以演白话剧、出墙报、发传单、贴标语等各种方式配合宣传,他还自己编写了多首革命歌谣,通俗易懂,很受群众欢迎。
朱也赤深深感受到,要让茂名人民觉醒闹革命,首先要让贫苦人民有读书识字的机会,都来学习和接受进步思想。因此,他决定依托农会推动创办平民学校,对农民子弟实行免费教育,以此来改变穷人的孩子没有机会读书识字的残酷现实。他还将平民学校作为凝聚民心、宣传革命思想的一项重要工作来办好。为此,朱也赤相继在茂名县的茂南公馆、茂北安良、银塘、中坑、中坡、东岸迴盘、分界等地推动创办了多所平民学校。
平民学校办得有声有色,穷苦农民纷纷把孩子送到学校来读书学习,甚至还有少数开明绅士也把孩子送来平民学校就读(如梁仁远的儿子梁迢棣)。朱也赤还亲自担任了茂南公馆平民学校校长,该校是全县规模最大的一所平民学校,开设了8个班,每个班60人左右,约有学生400多人。学校的教材大部分都是朱也赤和老师们编写的,主要有文化和政治两科,其中朱也赤编的《农苦歌》真实反映了当时农民的艰难困苦,在学校和民间广为传唱,歌词是:“六月割禾真辛苦,点点汗滴禾下土。田主们快活收租,哎哟哎哟,田主们快活收租,无钱无米活家小,儿女无知偏号叫:‘亲爹娘,我肚子饿了!’哎哟哎哟,‘亲爹娘,我肚子饿了!’田主收租真猛烈,把我谷种拿去了,明年时不知怎样!哎哟哎哟,明年时不知怎样!”
朱也赤经常给平民学校的师生上政治课,宣传马列主义和中国共产党的主张,辅导老师和青年学生阅读《共产党宣言》等著作,教育学生努力学习,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,做一个有抱负、有志气的中国人。朱也赤还决定实行既上课又搞革命宣传的制度,挑选学生骨干组建宣传队,每逢圩日,安排半天上课,半天组织宣传队到校外搞宣传活动,传播革命思想。学校制作了一些活动凳子,有一米多高,可以拉开,也可以合起,师生们轮流站在上面演讲、唱歌。外出宣传的时候,一般是由朱也赤或其他老师演讲,学生唱歌、喊口号。当时最流行的口号是“联俄联共,扶助工农,打倒帝国主义,打倒军阀”,唱得最多的就是朱也赤编写的《农苦歌》,学生们唱得很投入,农民们听得很感触,不少农民是边看边唱边流泪的,他们更深刻地感受到共产党就是为贫苦农民说话办事的。
朱也赤既是学识渊博的老师,也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医者。他曾在广东医药专门学校学医,因此,对患病的老师、学生和群众,都免费为他们诊治,特别困难的,还掏钱为他们买药。有一次,朱也赤和农会干部何超然到东岸下乡开会时,路上见到一位姓肖的农妇在路边呻吟,面黄肌瘦,奄奄一息。他们上前关切询问,了解到她患了风寒无钱医治,就给她开了处方,自己还从身上掏出白银让她执药,那个妇女感动得流下眼泪。
此外,朱也赤还依托平民学校兴办农民夜校,他和老师们白天给学校学生上课,晚上又给来上夜校的农民群众上课,分期分批对广大农民开展知识文化和政治教育。当地农民纷纷扶老携幼前来学习,大家都亲切地称呼朱也赤为“朱先生”。这些学校为茂名培养了一大批进步青少年和农运骨干,为推动茂名农民运动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震惊中外的“四·一二”反革命政变后,在茂名的反动派也紧跟着迫害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,大开杀戒,到各区乡搜捕杀害农运干部,大批共产党员和农会干部被捕杀,大批革命人士被悬红通缉。朱也赤等208人列为“共党首要”被通缉。从此,茂名革命工作转入秘密活动,深受农民喜爱的平民学校也被迫相继停办和解散。但是,平民学校创办的意义及其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,为茂名穷苦人民播撒下希望的种子,这颗种子在茂名大地生根发芽,开花结果。
故事二:建队建团,当“向导”,助推农运高潮
少年强则国强,为了不断壮大革命力量,为革命事业培养更多的人才,朱也赤注重在平民学校及各中学里物色培养进步学生,组建中国少年先锋队组织和共青团组织,充分发挥进步青少年的作用。他经常给青少年们讲解中国革命形势,辅导他们阅读《共产党宣言》《马克思传》《唯物史观》《向导》《黎头旬刊》等马列主义书刊。
在朱也赤的组织和安排下,茂南公馆平民学校建立了中国少年先锋队组织,下设中队、小队和小组,两个班的少先队员合为一个中队。第一批发展了曾瑞芝等十多人加入少年先锋队,后来又发展了多批,共110多人,均为学生中的活跃分子,多为贫苦农民子弟。
1926年1月,朱也赤主持成立茂名县学生联合会,物色了省立第五师范的学生张树年担任学生联合会主席。同时,大力发展团员、创建共青团组织,发展陈文炎、李雅度、李锡福、张树年、周兆林、潘襟江、张汝庚等100多人入团,其中高州中学40多人、省立第五师范30多人、茂名中学6人、茂南中学30多人,建立团支部。1926年5月,共青团茂名县委员会成立,在各所中学吸收进步学生为团员。县团委在茂名城后街北园设有活动中心,定期召集各团支部负责人开会,研究部署工作。
1926年7月,朱也赤主持成立了共青团外围组织——高州青年社,社长为张树年,会员700多人,创办了《狂涛》小报,宣传马克思主义、宣传农民运动、宣传国民革命,主要读者是青年学生、农民协会会员,印销茂名及附近各县。小报办得生动活沷,很受欢迎,对团结教育青年,交流青运经验,推动农民运动起到了积极作用。高州青年社组织学生利用假期下乡宣传和考察农工运动,协助农民协会开展工作。每批次下乡前,朱也赤作动员讲话,由青年社和学联会颁发宣传员证章,每期参加者约100多人,社员深入农村、工厂、生产作坊开展社会调查,协助各级农民协会开展宣传工作,组织发动积极分子投身国民革命运动,还通过开展学生运动支持各地农会与地主恶霸及贪官进行斗争。
1926年10月,朱也赤召集了茂南各乡农会会员及中小学生等数千人,在公馆墟茂南中学广场上召开“声讨贪官污吏大会”,学生和群众还上台控诉贪官张耀垣恃势横行,通过虚报冒领、侵吞公款、包庇烟赌、敲诈勒索等手段大刮民脂民膏的罪行。全体到会群众签名上书要求县府惩办罢免张耀垣的区长职务,会后还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。茂南中学全体师生举行罢课,大力支持农民的革命行动。朱也赤代表县农协找县长张远峰讲理,经过持续斗争,张远峰下令撤掉了张耀垣的区长职务。
1926年10月,茂名全县正式建立乡农会的达四十多个乡,会员达14万人,是南路规模最大的县级农会,掀起了农民运动的新高潮。
故事三:武装起义,当“司令”,建立苏维埃政权
1927年8月1日,南昌起义爆发,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。1927年9月,中共广东省委任命朱也赤为南路总指挥。12月初,朱也赤、罗克明于怀乡奎光小学主持召开县区干部会议,决定执行省委部署,发动怀乡起义,配合广州起义,打击牵制敌人。会议决定成立工农革命军南路司令部,朱也赤任司令(署名朱克捷),罗克明任副司令,成立信宜县苏维埃政府,罗克明任县长。朱也赤宣布司令部下设五个组:粮食组,组长潘定耀;文书组,组长张敏豪;宣传组,组长陈继;交通组,组长陈维世;宣布对起义队伍实行军队“三三制”编制,十人为一班,三班为一排,三排为一连,三连为一营,三营为一团,直接受司令部指挥。朱也赤强调,起义枪声一响,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夺取区署,收缴敌人枪械。
朱也赤在广州湾面见省委派来的联络员,按省委部署广州起义于1927年12月15日举行,怀乡起义也同时举行(后因为泄密广州起义提前于12月11日)。12月15日夜晚,轰动南路的怀乡起义举行。当天晚上,在怀乡墟边的大路底、大营地暴动队伍,扶龙帮会人员牛润四等三十余人前来参加,起义武装队伍约200多人。侦察员向朱也赤报告,区长周植盛当晚正在团防局赌麻将牌,但平时周植盛一般在怀乡商会聚赌。为确保万无-失,朱也赤决定亲自带领队伍包围团防局,由罗克明带兵包围怀乡商会。深夜一时,朱也赤率领基本队约30人,身藏短枪,靠近团防局埋伏,枪声一响,即把岗哨二个团丁击毙,队伍冲了进去。反动区长周植盛正与豪绅们在赌着麻将牌,起义战士将周植盛捆绑起来,收缴了团防局枪械后,将他押返区署,勒令他呼喊叫门。周植盛便喊:“我是区长,大家不要开枪,快些开门!”大门一开,朱也赤就率领队伍冲了进去,区署警察不敢抵抗,当场全部缴械。局、署二处共缴获长短枪二十余枝。队伍占领区署后,将周植盛关押起来。
第二天,区署门口贴出“怀乡区苏维埃政府”的红色横额,在门旁挂起了“广东省信宜县国民革命军司令部”的牌子。怀乡墟到处张贴司令部的布告,宣布怀乡解放,组织宣传队上街演讲,宣传革命政府的政策措施。中午,在大营地召开数千人参加的群众大会,红旗招展,锣鼓喧天,庆祝革命胜利。朱也赤在大会上宣布五项决定:一、发布快邮代电,宣布信宜县苏维埃政府正式成立,罗克明任县长。强调苏维埃政府是工农群众的民主政府,要求广大民众团结起来,当家作主,共同对敌,分田分地,巩固革命成果;二、苏维埃政府继续执行孙中山的三大政策,实现耕者有其田,发展工商业,致力改善民生;三、苏维埃政府坚决执行过去农民协会颁布的各项法令、禁令,在农村“一切权力归农会”,实行“二五”减租,取消一切苛捐杂税,废除蓄婢、盲婚制度;四、开怀乡印金仓存谷平粜给贫苦群众;五、将民愤极大的反动区长周植盛交由群众公审处理。
怀乡起义爆发后,信宜、高州二城反动官绅胆战心惊,寝食不安,做了逃跑准备。不久,传来了广州起义失败的消息,敌人的反动气焰又嚣张起来。被关押的周植盛企图越狱,信宜县苏维埃政府临时决定,对周植盛执行死刑,由杨万禄、陈泗微深夜将他押解出去枪决,并以信宜县苏维埃政府名义贴出处决周植盛的报告。
信宜县反动县长杨伟绩亲往化州找国民党军余汉谋团长乞援,纠集县兵、民团1200多人,任命吴洋标为“剿共”大队长,率兵向怀乡“进剿”,疯狂镇压起义军。12月20日夜晚,朱也赤宣布大部分起义战士分散回家待命,他和罗